2006年初,中國某知名通信設備企業(yè)的胡姓年輕工程師被疑“過勞死”,一時間在全國掀起軒然大波,公眾輿論在深感痛惜之余,不少人將矛頭指向了這家知名企業(yè)。但也有人反思認為,中國要想從落后的位置追上先進國家,必須付出更多的智慧、心血和勞動,其中也必不可少地包括更長的工作時間。
工作時間環(huán)球比肩:比歐美忙,沒日印累
在審視本刊獲得的全部2012份有效回復中有關平均每周工作時間的數據之前,讓我們把目光轉向海外,與美國、歐洲、日本和印度的工程師做一番比較。在2006年年中,本刊的美國合作伙伴EE Times針對美國、歐洲、日本和印度的工程師進行了一項調查,共獲得這四地的情況,再結合本刊此次調查所得出的數據,就可以看到這五個國家和地區(qū)的電子工程師平均每周工作時間情況,如表1所示。
從表1可以見出,美國特別是歐洲的工程師在每周工作時間上,少于44小時的比例均在一半左右,而日本、印度和中國分別在20%、30%和40%左右。這顯示中國工程師每周工作時間相對較短的一部分人的比例頗高。工作時間在45至49小時之間的,各國比例則比較接近;而工作時間在50小時以上的,日本、印度和中國的比例均高于歐美。
如果這樣看起來還不夠直觀的話,我們采用一種統(tǒng)一的算法來換算的話,可以得出這樣一系列數據,即橫向比較的話,美國、日本、歐洲、印度和中國的電子工程社群平均每周工作時間分別為47.1、52.4、46.4、50.3和48.5小時。即歐洲的工作時間最短,美國次之,中國居中,印度和日本的這項數據均高于中國。
盡管如此,如果進一步縱向比較的話,又會發(fā)現中國比過去更辛苦。2005年本刊調查的這項數據為47.0小時,相比較而言,今年的48.5小時在此基礎上增加了3.2%。這在一定程度上顯示,過去一年來中國電子工程社群又多付了一份辛勤的汗水。
此外,如果我們再分析一下工作時間與年薪之間的關系,又會得出什么結論呢?根據EETimes的調查,美國、日本、歐洲和印度工程師的平均年薪分別為10.39、7.58、7.20和3.95萬美元,而本刊此次調查顯示,中國電子工程社群的平均年薪為78595元人民幣,按照近期的1:7.89的匯率計算的話,折合9961美元,不僅遠在美、日、歐之下,連印度也高出中國一大截。這與近年來跨國公司紛紛在中國設立制造基礎和應用支持中心而在印度設立研發(fā)中心不無關系。
工作時間國內比較:魯粵浙分列前三
從所在地區(qū)來看,平均每周工作時間排名高居榜首的是山東,其次是廣東、浙江和江蘇。但如果將廣東中的廣州和深圳分列出來,則包括東莞、惠州、珠海、佛山和中山在內的廣東其它地區(qū)會取代山東的地位。
其它地區(qū)均在48.0小時及其之下,如表2所示。從這些數據來看,平均工作時間基本上與當地電子信息產業(yè)的發(fā)展程度成正比。唯一例外的是北京。通過分析北京的數據,我們發(fā)現,每周工作時間在49小時以內工程師中,北京的比例普遍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而在50小時及以上的工程師中,北京的比例則普遍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差異最突出的一項是工作時間在40至44小時之間的比例,全國平均為35.2%,而北京高達40.8%。背后原因何在?
表1:不同國家與地區(qū)的工程師平均每周工作時間的分布情況(單位:小時)
表2:各地區(qū)電子電子工程社群的平均每周工作時間
也許我們可從企業(yè)性質上找到答案。從全國情況來看,平均每周工作時間在40至44小時之間的回復中,全國來看,所在企業(yè)為國有企業(yè)的占16.9%,而北京高達29%;所在企業(yè)為純外資企業(yè)的,全國平均為40.3%,而北京僅為30%。從常識來看,純外資企業(yè)的工作時間要長于國有企業(yè);而從本次調查的數據來看,純外資企業(yè)平均每周工作時間為47.9小時,而國有企業(yè)為46.3小時。
如果我們再結合各地區(qū)的平均月薪(非年薪,未考慮獎金因素)來考慮的話,除北京外,所得到的排名基本與上圖一致,排在榜首的是山東6519元,其次是北京6702元,第三是廣東5697元。如果將廣東分開來看的話,則是深圳6252元、廣州4861元和廣東其他地區(qū)4599元。排在后面的包括江蘇4598元、浙江4543元、福建3954元和天津3553元。
總體上來說,從國際上來看,薪酬的高低不僅取決于工作時間的多少,這個國家的產業(yè)結構/人才構成也占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或者說,汗水特別是知識層次越高,所獲回報就越高。而在除去港澳臺之外的中國大陸,大體上體現著工作時間越多薪酬越高的規(guī)律,但北京相對于全國、廣州和深圳相對于廣東,也呈現出以相對較少的工作時間,卻收獲相對較多薪酬的情況,知識同樣是個中的重要原因。
不過,對于中國電子工程社群來說,也有好的一面。美國哈佛大學)著名勞動力經濟學家(Richard Freeman曾表示,由于中國和印度等加入世界經濟,導致全球經濟的勞工人數到2000年時增加了一倍,達到30億,從而間接壓低了西方的工資。另一方面,他估計,中國的工資在90年代增加了一倍,按照這種速度,大約30年后將接近西方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