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小灰介紹摩拜單車創(chuàng)始人胡瑋煒的故事:
再見,胡阿姨!再見,共享單車!
今天,我們來介紹共享單車領域的另一個巨頭,ofo的創(chuàng)始人戴威。
曾經(jīng),ofo單車融資15億美元,登上福布斯富豪榜,成為共享單車行業(yè)的浪頭。
戴威雄心壯志的說:“終有一天,我們今天的ofo,會和Google一樣,影響世界。”
但轉眼間曾經(jīng)艷羨戴威的人們,開始用一種悲天憫人的心態(tài)來重新審視這個年輕人。
ofo單車破產(chǎn)重組,用戶對戴威筆誅口伐,排隊退押金人數(shù)多達1600萬,無力償還的戴威被列入“限制消費令”名單。
曾經(jīng)的年少有為,似乎變成了嘲諷與笑話。
戴威的創(chuàng)業(yè)經(jīng)歷,不由讓人唏噓。
1
戴威從出生便含著金湯勺。
戴威的父親戴和根曾任中國中鐵總裁,現(xiàn)任中國化學工程集團公司董事長、黨委書記。
出生于精英家庭的戴威,享受著沒有人可以左右意志的權利,在走出社會之前人生也是一帆風順。
但也許正是這種看似順利的人生歷程為戴威的失敗埋下了隱患。
出生于精英家庭的戴威從小受到的便是高等教育,小時候的戴威也是個好的學習苗子。
之后更是考取了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大學教授更是厲以寧教授,先后擔任光華管理學院學生會主席和北京大學學生會主席。
但戴威這段經(jīng)歷似乎也充滿了爭議。
前北大教授鄒恒甫,曾在博客上發(fā)布了一位名為計羽的北大光華管理學院2010級本科生的舉報信。
聲稱戴威曾賄賂當時的學生會主席爆冷擊敗當時的競選人,成為光華院團委組織部長,之后更是成為了北大學生會主席。
但這件事情受到關注后,舉報人計羽出面澄清此文并非他所寫,并將關于此事的微博和博客刪除。
事情的真假也變得撲朔迷離。
有人說戴威懵懂、年少、不懂商業(yè),但戴威在ofo之前,也有過一段學生氣氛濃厚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
在大學期間,戴威曾用家里給的零花錢把咖啡店夜間的運營時間給承包下來,給一些北大學子有了突擊備考的時間,小店那時經(jīng)營的還不錯,但是之后咖啡店倒閉了,這個項目自然也就無疾而終。
這項出于興趣愛好的項目雖然已經(jīng)暫停,但也為戴威創(chuàng)造ofo埋下了伏筆。
戴威曾有過去青海支教的經(jīng)歷,高寒地區(qū)交通的不便利,讓戴威感到了出行的不便,給戴威創(chuàng)造ofo勾畫出了靈感。
ofo的標志色黃色,也是基于麥當勞的的那一抹黃色。
據(jù)戴威自己回憶,在他孩童時代,麥當勞在城市中還是稀缺品,麥當勞讓他記憶猶新,就算長大之后,也對麥當勞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最開始ofo做的是騎行旅游項目,騎行旅游項目在現(xiàn)在來看也是少數(shù)。
但戴威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
他天真的認為,只要把規(guī)模做大了,就可以順利拿到融資。
戴威甚至還往里面瘋狂的燒錢,送給每個用戶脈動。
可想而知,戴威的單車最后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好在當時的師兄拉了戴威一把,要不然,ofo單車那時就可能就已經(jīng)夭折了。
在失敗后,戴威轉型成了校園共享單車。
但那時的ofo單車連基本的單車費用也不夠了。
戴威想了個辦法,找人寫了篇慷慨激昂的稿子,名為《2000名北大人要干一票大的》
文中寫到:
100多年來,有很多北大人改變北大,也改變了世界,這次輪到你了!
北大學生會主席的身份為戴威積累下的人脈第一次彰顯出了好處。
2000師生貢獻出自己的單車供戴威使用,戴威也承諾這2000人以后可以無償使
用這2000臺自行車。
之后ofo單車才有了一些進賬。
但那些進賬對于ofo來說只是杯水車薪,戴威并不滿意于此。
也許年輕人天生就愛拼搏,有狠勁。
戴威當時貸款了600萬,背著這600萬的債務走出了北大的校園,進入了其他高校。
一開始的戴威只想在自己最熟悉的校園中進行著共享,為此甚至雇人看守校門。
2016年,當ofo單車覆蓋到五個高校的時候,朱嘯虎(金沙江創(chuàng)業(yè)投資公司董事總經(jīng)理,有著“獨角獸捕手”的美譽,投資過餓了么,滴滴出行,小紅書等)找到了戴威。
那時起,戴威或許才真正開始步入社會。
2
朱嘯虎在圈內(nèi)有著“獨角獸捕手”的美譽,但是他也是一個“問題式”的人物。
在投資了許多獨角獸產(chǎn)業(yè)之后,大家發(fā)現(xiàn)了他最終的目的似乎只有一個:
套現(xiàn)之后拂身而去,企業(yè)的發(fā)展接下來都不是他考慮的內(nèi)容。
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戴威還是會選擇朱嘯虎。
因為朱嘯虎也許不是最好的搭檔,但他是最好的投資人,也是在那時戴威最好的選擇。
畢竟當時戴威背負著600萬的債務,他不得不低頭。
作為一個最好的投資人當然不是吹的。
朱嘯虎積極的為戴威做著說客拉攏到王剛、真格基金,給ofo增加了市場說話分量,甚至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也穿著一身黃衣服,為ofo單車做足了輿論導向。
此外他更是對外聲稱共享單車的風口已經(jīng)到來。
在朱嘯虎的一番操作下,他用自己創(chuàng)造的風口攪動了市場。
這像風吹來的錢,似乎已經(jīng)把戴威吹懵了。
前一秒自己還是欠債600萬,但轉身自己便已站立于山巔,過山車似的體驗讓他極不適應。
戴威學生時代的交易手段,人生經(jīng)驗,似乎都不能應對他之后面所要應對的局面了。
被“風”吹懵的戴威想盡力地把自己融入到他們的世界,把自己假裝成穩(wěn)重,成熟。
但初出茅廬的戴威又怎能把握得???
假裝出來的穩(wěn)重,成熟但又缺乏對市場敏銳的目光和經(jīng)驗。
這讓ofo失去了早期一個關鍵的機會,當時的員工甚至說道:“如果當時戴威接受投資人的意見,及時讓小黃車進入城市擴張,也許就沒有后來和摩拜膠著的競爭了?!?
有人曾問戴威:“你更在意事情本身能不能成功,還是誰把它做成功?”
戴威回答:“不。我把這件事情做成,比什么都重要?!?
也許是學生時代一帆風順的經(jīng)歷讓戴威有了強烈的占有欲,想要掌控公司。
朱嘯虎曾牽線戴威和騰訊的投資人夏堯,兩人開始相談甚歡,甚至已經(jīng)準備讓騰訊在ofo B輪融資時進入。
但是當夏堯勸說ofo入城時,夏堯三次勸說,三次全被戴威一口否決。
多次的勸說并沒有讓戴威領情,反而讓戴威認為騰訊投心不誠。
“要不然騰訊C輪再投吧,讓經(jīng)緯先進我們的B輪?!?
讓本來融資B輪的騰訊放到了C輪,這讓騰訊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一個月后,騰訊轉投了摩拜C輪,此后更是連續(xù)投資了摩拜D、E兩輪。
錯過了騰訊的投資,拒絕了入城的請求,在關鍵時刻走錯了一步,戴威的走錯了一步,似乎像蝴蝶效應一般,影響了之后許多的事。
假如戴威沒有延遲騰訊融資,也許ofo便能坐上單車的市場的龍座。
假如當時騰訊融資,戴威也許不會像今天一樣。
假如....
可惜,社會并不是搖籃,沒有那么多的假如。
3
錯失騰訊融資,讓戴威十分的懊悔,這讓異常強勢且占有欲極強的戴威聽進了別人的建議。
這讓一個要“做全球最大的出行平臺”,一個要“讓世界沒有陌生的角落”的ofo和滴滴走到了一起。
戴威相信了滴滴創(chuàng)始人程維,在那時戴威更是把程維當成了自己的知己,大哥。
在那段時間內(nèi),兩人經(jīng)常見面,并且一談就是一兩個小時。
戴威認為自己和程維很像,不僅僅是理念上極為相似,更是認為滴滴和自己的ofo很像。
但戴威和程維怎么會相似呢?
戴威是誰?
他出生于精英家庭,從小便含著金湯勺,父親更是中國化學工程集團公司董事長、黨委書記,人生一帆風順,從北大金融系畢業(yè)之后,自己的ofo便走上了山巔。
但程維呢?
程維出生于江西上饒,家庭并不能給他什么,從小便在市井中摸爬滾打長大,甚至在讀大學之前他都未離開過自己家鄉(xiāng)的小鎮(zhèn)。
高考分數(shù)相比戴威也是相對遜色,大學畢業(yè)之后他甚至賣過保險,去過足療店上班。
那時的程維生活一度困苦,直到加入了阿里。
程維也是早期的阿里成員,當時團隊中干嘉偉、陸兆禧、呂廣渝、王剛、吳敏芝、李琪等等都是阿里的中供鐵軍,戰(zhàn)績累累。
程維比戴威大八歲,嘗盡了人生冷暖,明白社會的艱苦,有戴威沒有的決斷和老辣。
這些經(jīng)歷又怎是戴威可以比的。
這八年是程維和戴威年齡的差距,但他們之間的差距何止八年。
“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一個是小鎮(zhèn)青年鳳凰男;一個沒上過一天班,一個干了
八年的阿里中供鐵軍,他們哪里一樣了?他們哪里都不一樣”,一位在ofo早期團隊的高層如此評價,“戴威把程維看作兄弟,程維只把和戴威的關系看作父子。”
4
在正式?jīng)Q裂之前,戴威曾每逢采訪都要夸一遍程維,并表示程維在戰(zhàn)術和打法上給予自己很多有用的建議。但你會發(fā)現(xiàn),程維幾乎很少對外談到他對戴威的看法。在ofo的人看來,他們陷入了一個滴滴做好的局。
ofo在接受了滴滴的三輪融資之后,ofo的估值也在節(jié)節(jié)攀升。
看見取得如果效果的戴威,更是聽取了大哥程維的意見,接受滴滴派來的高管來協(xié)助ofo建立更好的制度,這也是為了贏得孫正義軟銀的巨額投資。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戴威逐漸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頭。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逐漸被滴滴給架空了。
原滴滴品質(zhì)出行事業(yè)群總經(jīng)理付強出任ofo執(zhí)行總裁,原滴滴開放平臺負責人南山和滴滴財務總監(jiān)Leslie Liu將分管ofo的市場和財務部門。
新的出行項目被滴滴把控,市場和財政也被滴滴把控。
這在戴威看來這和把刀放在自己脖子上已經(jīng)沒有太大區(qū)別了。
但戴威為了軟銀的投資,還是忍了。
但當?shù)蔚我吖艿娜耸氯蚊鈾鄷r。
戴威還是破防了,戴威對滴滴派來的高管付強直接發(fā)飆,“滴滴的人都給我離開ofo?!?
ofo和滴滴正式撕破了臉皮,這也加深了戴威對別人的懷疑,甚至戴威曾給所有人的信中寫道:
“或許也未塵埃落定,在最困難的時候,我們?nèi)孕鑸允匦拍睿呐率枪蛑惨钕氯?,只要活著,我們就有希望?!?/strong>
ofo員工職責反復變動,甚至是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都被調(diào)離過不同的崗位。
而在購買單車的業(yè)務上,ofo也是粗暴處理,報銷毫無難度,讓ofo出現(xiàn)了巨大的灰色空間。
ofo在管理上也存在著極大的隱患,這些隱患就像樹中的蛀蟲,遲早有一天會把大樹咬斷。
戴威曾在年會上親自給十位優(yōu)秀員工送牧馬人、送期權、送獎勵。
但最后,這其中的三位,都被查出數(shù)據(jù)作假,貪污,而被開除。
這家年輕的公司還沒走到30歲,便已經(jīng)有了各種老年人的疑難雜癥。
5
朱嘯虎曾經(jīng)提出將ofo和摩拜合并的建議,幾乎所有股東都同意,唯有戴威一人不同意。
“希望戴威低下頭的那天,他的手里還能握有談判籌碼?!?
“他把自己的權益凌駕在所有投資人的權益之上?!?
股東們對戴威幾乎全是負面評價。
朱嘯虎見情況不對,匆匆拋售股份,套現(xiàn)離場。
而隨著摩拜單車被收購的消息傳來,戴威再次找到了程維,進行了一次談判。
程維希望戴威可以去海外做單車業(yè)務,戴威希望繼續(xù)做ofo的董事長,并且保留創(chuàng)始團隊。
兩人的差異過于巨大,最后兩人不歡而散。
在這之后,沒有新資金注入的ofo,出現(xiàn)了資金短缺的情況。
供應商無法得到利潤,上門討債,用戶發(fā)現(xiàn)押金退回不了,公司開始裁員。
戴威對此也已經(jīng)無力回天。
2018年10月,戴威不再擔任ofo的法人代表。
12月4日,法院對戴威作出了”消費限制令“。
2019年6月18日,法院宣判ofo公司已無財產(chǎn),同時,多名高管成為”老賴“。
曾經(jīng)風頭一時的ofo單車也淪為時代的背影。
但依稀還聽見有人在說:
假如我們跟摩拜合并了,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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